2008年12月9日 星期二

寫,要優雅而輕鬆,字,才會說出它的口氣來。後來的我,才慢慢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究竟是我們太久沒寫字,才發現書桌上的筆已經是裝飾品如耶誕樹的燈泡,抑或是筆的存在已經是一種多餘,墨水也如長江黃河,該是走到了乾枯之時。

大學友人來到台北找工作時暫居我的宿舍,告別前買了支鋼筆給我,「希望這支筆以後可以讓你簽名在書上」他在說明書上寫著。直到最近,我才去專門店尋求如何添墨使用,筆,好用得令人揚眉微笑,唯一可惜的地方,字,倒是少寫得多。


書寫最近,不是陳情、不是訣別,也不再是限時專送的甜言蜜語。我拿著筆,寫一些無關緊要的字句,寫入字與字連結間的路途,看到線條的盡頭,是從前。

國小的時候總是在寫字,每一堂課使用不同的筆,國語課用原子筆、數學課用自動筆、社會課用螢光筆、美術課用蠟燭、鉛筆、水彩筆……

一堂課中不停換筆,不同的筆在短暫的四十分鐘無止境的塗抹,從習作到簿子,從課本到書桌,最後抵達前方穿著潔白制服的女孩的手臂。

寫了什麼字,依稀還記得,用了什麼樣的筆,外殼的顏色、筆蓋交合的響聲、品牌與售價,卻像是乳臭未乾的小鬼頭流著鼻涕,跑玩間滴到哪兒,也不會是值得關心的地方。

從前那支筆,就這樣消聲匿跡,後來那支筆,又在某次心血來潮買下,再被借走,也不介意有沒有被歸還,借筆給路過之人,也從未小心提防;如此貼近身體的筆,竟然也如此捨得被剝奪。

如今,開始喜歡寫些有的沒的之後,也背負著許多人的期待,對筆的感情也挑剔著,造型順眼與書寫流暢之感也越來越堅持,彷彿是筆蓋之躲藏著專屬自己的秘密,未在筆墨滴點在紙張之前,不可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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