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1日 星期三

No.55 仁慧


迎新茶會結束,我載著仁慧回家,路途是我不熟悉的台北市,而她,也是我上大學第一個騎摩托車載的同班同學。

經過重新橋,抵達士林,聽了許多她關於感情上的疑惑,就這樣開始了我們彼此的友誼。這是幸運的事情,兩個人都覺得就算數。

與仁慧的友誼總是奠基於信任,大二的我們,身為系學會活動長,必須面對迎新茶會、迎新宿營、影傳周、耶誕晚會、紅白對抗……等等大小活動的挑戰,排戲練舞(當然,這個部分我直到畢業晚會才獻醜)的這段期間倒也沒爭吵過,溝通再溝通,無話不說的我們總是可以在文友樓的階梯找到一個高度平衡的角落。

畢業後的仁慧飛到了美國攻讀碩士,生活似乎也逐漸沒有交集,習慣不與出國念書的朋友聯絡的我,偶爾讓她喚回對我的記憶,也是幾個月才一張的明信片。

我相信,妳知道妳在壹捌捌生命的位置始終存在著不可磨滅的地位,一直以來妳都鼓勵著我,對我的想法與行動總是贊成與驕傲,有時候都會思考著自己好像要放棄什麼,都會在最後關頭被挽救回來。

想親口説聲謝謝太刻意,所以妳知道的,我把話留在了這裡。

那麼以下的話,已經在給妳的婚禮上的影片使用過一次。也許能給的關心與照顧沒有辦法與Alex一較上下,可是,大概也不會再輸給別人了。


知道妳要結婚的消息,理所當然,成為2008年歲末年終,最值得慶祝的事情。

搖搖晃晃走過大學時期的我們,
體貼,似紙鈔般輕柔;
鼓勵,似硬幣般堅定;
青春年少可能蹉跎,卻也換來無價的而得來不易的友情,
很多想說的話語,礙於稚拙,多半善於隱藏。

不過,
當妳相信一段真摯的愛情而決定走向穩定的婚姻時,
就算給妳祝福的人多半都是單身,
請千千萬萬相信,
曾經累積的友情都會給妳無限大的祝福,直到白頭,直到偕老。

也許很多事情到老都可以會忘記,唯一要強迫妳千萬要銘記在心的是。
妳要幸福喔!

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

違規拖吊

踩了幾公里,
覺得很近,像是只有幾條斑馬線的距離,
儘管紅燈,
還是衝刺,
我將單車停在妳家公寓,未上鎖,
之後,作功課是彼此的暗語。


單車資源回收,摩托車騎進了妳的粉紅色房間,
嘻笑喧鬧比喇叭還大聲,
我搔著妳癢,
催了一下油門,沒有什麼可以抵擋,
就這樣闖入妳的心房,
滿載了青春年少美麗夢想。


社會新鮮,機車輾轉賤賣,
妳我各一方,
距離是一個收費站,兩個城市,以及第三者,
妳把身體劃了紅線,
汽車與我無地自容,
打轉,尋求停靠的邊邊角角,
直到暈頭轉向。


走在最初的地方,
不復以往,
感傷,那些彷彿被偷走的時光。

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

在深夜遇到的十四輛計程車

機車停轉區
圍著我的 
十四輛計程車

夜已深
已經是孫越叔叔的時段

十四輛計程車
排列得不整齊
擁擠在接近行人的慢車道

紅綠燈

        車  車  我   車    人人
            車   車   車    人
                 車   車
                       車
                       車
                       車    人
                       車
                       車

九個亮燈
五個裡有乘客或多或少
經濟不景氣的時候
我載著自己
不多不少剛剛好

2008年12月9日 星期二

寫,要優雅而輕鬆,字,才會說出它的口氣來。後來的我,才慢慢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究竟是我們太久沒寫字,才發現書桌上的筆已經是裝飾品如耶誕樹的燈泡,抑或是筆的存在已經是一種多餘,墨水也如長江黃河,該是走到了乾枯之時。

大學友人來到台北找工作時暫居我的宿舍,告別前買了支鋼筆給我,「希望這支筆以後可以讓你簽名在書上」他在說明書上寫著。直到最近,我才去專門店尋求如何添墨使用,筆,好用得令人揚眉微笑,唯一可惜的地方,字,倒是少寫得多。


書寫最近,不是陳情、不是訣別,也不再是限時專送的甜言蜜語。我拿著筆,寫一些無關緊要的字句,寫入字與字連結間的路途,看到線條的盡頭,是從前。

國小的時候總是在寫字,每一堂課使用不同的筆,國語課用原子筆、數學課用自動筆、社會課用螢光筆、美術課用蠟燭、鉛筆、水彩筆……

一堂課中不停換筆,不同的筆在短暫的四十分鐘無止境的塗抹,從習作到簿子,從課本到書桌,最後抵達前方穿著潔白制服的女孩的手臂。

寫了什麼字,依稀還記得,用了什麼樣的筆,外殼的顏色、筆蓋交合的響聲、品牌與售價,卻像是乳臭未乾的小鬼頭流著鼻涕,跑玩間滴到哪兒,也不會是值得關心的地方。

從前那支筆,就這樣消聲匿跡,後來那支筆,又在某次心血來潮買下,再被借走,也不介意有沒有被歸還,借筆給路過之人,也從未小心提防;如此貼近身體的筆,竟然也如此捨得被剝奪。

如今,開始喜歡寫些有的沒的之後,也背負著許多人的期待,對筆的感情也挑剔著,造型順眼與書寫流暢之感也越來越堅持,彷彿是筆蓋之躲藏著專屬自己的秘密,未在筆墨滴點在紙張之前,不可告人。